进行这个“神操作”的就是北京第一实验学校,校长李希贵。这一制度最初并不能为学生和老师所理解,然而一段时间之后,大家发现,课间虽然“减少”了五分钟,却还给了大家更多的意想不到。
原来,这个学校执行的不是传统的行政班级模式,而是灵活的选课走班制,同学们要利用课间转场到不同的学科教室,而不是留在一个固定的班级喝水、休息、上洗手间。既然课间功能发生了变化,那课间时间还需要十分钟那么久吗?
学校是真实社会的经典浓缩,北京第一实验学校一直致力于“让学生在进入真实社会之前先活一遍”,因此更加坚信“45分钟+10分钟”这样典型的工业社会生产流水线模式,并不能帮助学生融入真实的生活和工作场景。为了让他们按照自己目标和节奏更好地管理时间,自行规划安排各种学习活动,学校决定压缩课间时间,但同时也允许学生可以在上课时间去洗手间,并把每个多余出来的五分钟集中成一整段释放给学生,让他们可以通过自主安排发展爱好,探测兴趣,发现潜能。
很快,学校发现仅仅是这样一个小细节的调整,却促使教师和学生发生了一系列新的适应性改变。
对于学生来说,虽然可以按照生理反应自主安排去洗手间的时间,但为了不错过重要的知识点讲解或任务布置,必须更加珍惜老师的讲授时间。
为了避免学生在上课时间成群结队地去上洗手间,学校在学习社区内设立“厕所牌”机制,学生通过取牌分开去洗手间,变群体为个体,避免了跟风拥堵等现象,并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霸凌的发生。
为了上课不迟到,学生在一堂课结束后必须快速整理自己的书包和学习用品,用最迅速的方式到达下一个学习场景,反而提高了课前准备的效率。
对于老师而言,为了方便那些需要上洗手间的同学,老师会把每次集中讲授的时段控制在15分钟左右,给学生预留自主学习、讨论或自行安排的时间。
由于转场时间有限,下课后老师不能拖堂,学生可以向老师示意并马上离开。考虑到会出现个别学生迟到的情况,老师在一堂课的前后五分钟,会用自主学习或个别化辅导代替集合整队、作业测验等集体行为,晚到的学生不会有损失或被批评,着急转场的同学也不会心存焦虑。
教育现场的创新,往往就是这样从一个小细节开始,改变师生行为,同时激活行政、德育、教育教学等一些系列制度的改变,我们似乎可以预见到随之而来的更大范围环环相扣的系统调整。